那是阿花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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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阿花开口辩解道:“我没有啊,我连化形都很难……”被黑猫一瞪,他蓦地一抖,后面几个字就吞进肚子里去了。
黑猫轻蔑地看了它一眼:“你当然什么也不知道,没用的东西!”
宁小闲指着阿花身上的血痕道:“这就是镜海王府的待客之道么?”黑猫低低嘟哝了两声,皇甫铭确实交代过,不许它随便出手,可是它看这猎物在眼前撒欢儿,不去逮还有血性么?唉,等少爷闭关出来,估计又要收拾它了。
宁小闲又揪了揪阿花脖子上的软毛:“不是交待过你,在府里不要乱跑?可是府里没管你的饭食?”说着,就抬眼去看香粉。
香粉一惊,赶紧道:“不曾少了吃食,管家早就交代过,这位猫少爷每餐必有一条红烧鲭鱼,一只烧鸡,三两牛肝,其他都是照着厨房配送来的。”
这伙食的确不差了。阿花在宁小闲注视下,只得低头呐呐道:“不曾短了吃的,只是饱食过后无所事事,我溜到这里来,发现有条小河流进园子,里头有不少大头鲶鱼,正想抓两条,这头黑猫就扑过来逮我……”
鲶鱼是南赡部洲大陆上繁衍得最成功的淡水鱼类,近五分之一的河流湖泊中都有它们的身影,同样也是价格最低的鱼类,在新渝城,一文钱就可以买三斤鲶鱼。
良好的教养让香粉强忍住笑,不在脸上露出来,心中暗暗替府中的大厨默哀。宁小闲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阿花道行太低,野性未脱,见了活食就忍不住要去捕,这还情有可原。可是黑猫又为什么来逮他?难道这黑猫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性?
她定定看了黑猫两眼道:“你是什么?”她问的不是“你是什么人”,而是“什么”。以她的眼力,早看出眼前这邪物只是披着黑猫的皮囊而已,底下还不知是什么魑魅魍魉。
黑猫喵喵叫了两声,人性化的面庞上居然露出了充满恶意和邪气的笑容道:“还能是什么,我就只是头猫而已!倒是你,小姑娘——”它轻轻一跃,就跳到轮椅的另一侧扶手上,“我家少爷身份尊贵无比,跟在他身边决不会……唔唔唔!”话才说了一半,嘴突然就张不开了,剩下的话都变成了呜呜作响。
有人施了术法,关住了它的嘴。
后头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只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抓住黑猫后领从轮椅扶手上揪下来,随随便便向小路上一丢。黑猫被甩出去四、五丈远,不过落地时还是四脚先着了地。
它阴阴看了阿花一眼,令对方下意识地一瑟缩,口里才发出了夜枭一般的笑声,随后很快跑掉了。
来人自然是皇甫铭。今日他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白色宽袖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肩头并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辉煌而贵气。
如今已是早晨巳时,然而当他含笑走来,阳光却像是都敛在了他俊秀的眼中,连这处幽深的庭院都为之一亮。就连宁小闲这样见惯了美男子的,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美色确是殿堂级的,实不该放出去祸害女儿家。若说长天是冷傲远峻,汨罗是倾国倾城,那么皇甫铭就具备了前二者都不曾有的勃勃朝气,似乎永远是太阳底下最抢眼的那一个,偏偏又因他的身份,只在如此年纪,一举一动之间就开始显露出威严和霸道。
只瞅他一眼,宁小闲就觉得他今日格外不同了,但又说不出哪里有异样。
皇甫铭踱了过来,严肃道:“这头猫活太久了,脑子有问题。”
宁小闲:“……”
她纤长的手指一直轻抚在虎皮猫身上,阿花舒适地眯起了眼,却兀然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他对危险向来极敏感,忍不住抖了抖,抬头看去,却是皇甫铭的目光从他身上淡淡扫过,嘴角虽然弯起,笑意却没传到他眼里。
他读懂了这眼神的含义,赶紧跳下了扶手。这厢皇甫铭已经在轮椅边上蹲了下来,讨好道:“姐姐若喜欢养猫,我送你一头纯血的雪狮子就是,毛色纯白,性格温驯讨喜,老太君手里就有一头,她宠得紧呢。”
此话一出,阿花立刻紧张起来,却见宁小闲摇头:“我成天东奔西跑,哪有时间照顾?”
皇甫铭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姐姐没空照顾,我差人在驰明城买幢宅子,把猫儿养在里面好不好?驰明城离巴蛇森林近得很,姐姐来回时去逗一逗、玩一玩即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