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白似乎是主公的坐骑,要慌张也是主公慌张,哪里轮得到李赟?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卫慈跟上前去,一面走一面询问李赟。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大白腹中的马驹已经被主公许诺给李赟了,李赟盼着小马驹出生,望穿秋水地盼了好几个月,眼瞧再过一个月便是大白产期,没想到临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毒蛇已经被逮住了,马棚里的马儿也没有受伤,只是大白受了惊吓,似乎要早产。
早产的马驹不容易活,要是碰上母马难产,生存希望更是渺茫。
李赟盼着马驹盼了那么久,乍听到这消息,险些没急哭。
大白和小白住在同一个马厩,不过为了照顾快要临盆的孕妇大白,小白被马夫分到了另一处。小白似乎知道大白的处境,情绪十分焦躁,一改往日温顺腼腆,不停用马蹄蹭地,试图撞开栅栏。怎么说也是跟着上过战场的战马,小白凶起来,马夫在它面前,腿肚都要打哆嗦。
看到李赟过来,照料两匹马的马夫激动得像是看到了救星。
虽说马厩打理得很干净,但仍旧有些异味。
李赟常年与马儿打交道,他对这些气味并不在意,卫慈也是面色不变。
马厩内,大白侧躺在铺满柔软干草的地上,肚子硕大,情绪有些恹恹的,瞧着十分不安。
看到陌生人过来,大白不停地奴责和呜叫,似乎想要站起来,努力半天又只能躺下。
卫慈道,“母马产驹这种事情,你将李校尉唤过来有什么用?”
不去准备给大白接生,跑来找屁事儿不懂的李赟,耽误下去一尸两命好么!
马夫急得也是要哭,不是他不想给大白接生,分明是大白和小白太过凶戾,根本无法靠近。
主公不在,他只能找李赟,怎么说也要先将母马安抚好再说。
卫慈稍稍观察也找到马夫的为难,眉头不由得紧拧。
“汉美,你去将小白拉开,别让它在这里捣乱生事。”
卫慈让马夫去取襻膊,利索地将襻膊打好,将宽袖固定,露出两条细长白皙的胳膊。
动物与人不同,二者交流都是个问题。
所幸小白灵性足,面对李赟,它勉强还能镇定下来,换做马夫,哪里能压得住它?
“大白应该是伤到哪里了,怕是站不起来。看情况还是头一胎,若无外力相助,怕是生不出来。”卫慈又让马夫去取热水和剪刀,正欲进入大白所在的马厩,马夫惊得魂都要飞了。
大白攻击性极强,卫慈进去还有命出来?
马夫阻拦不住,只能绝望地闭眼,生怕卫慈被大白给啃死了。
结果出人意料,原本极具攻击性的大白在卫慈面前格外温顺,时不时还会蹭一蹭他的手臂。
马夫喃喃道,“这不是主公的马么……”
为毛如此亲近卫慈?
“忍着点,不然孩子生不出来。”
卫慈顺了顺大白的马鬃,他也不嫌脏,跪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用温水净手,清理马毛。
李赟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小心翼翼地趴在栅栏外,一瞬不瞬地盯着卫慈的动作。
“等等——子孝你还会接产?”
卫慈没回答,只是将手探入,小心摸清马驹如今的位置,帮助它顺好体位。
他不仅会接产,还认认真真跟不少产婆请了经,经验丰富。
以前一直是拿母马或者其他动物练手,唯有两次实践给人接产,那也是极为遥远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