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不是想为苗老洗白,就只是觉得苗老跟她熟,若非如此,哪个陌生人会偷偷给她送方子?
但其实想想,妙娘说的不无道理。
苗老是神医,他出山这么多年,每天都在研究医治厂公的方子,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不能痊愈,总该有点起色的。
可事实上,厂公不仅没有起色,后面这几次的毒发情况反而比以前更糟糕。
这说明什么?
要么,方子有问题。
要么,给厂公下药的人就没停过。
更有可能,两者兼具。
连冯公公都跟她一刀两断入宫了,苗老能是什么好人?
姜秀兰越想越心凉,面上渐渐发白。
方子的事儿,牵扯到北梁,姜妙自己都还没弄清楚,怕姑妈她们跟着纠结,便道:“反正不管如何,沅沅已经大好了,既然对方只留方子不愿透露名姓,不如就当成老天爷的眷顾,改天得了空去寺庙里多捐些香油钱上几炷香,也是一样的。”
姜秀兰点点头。
姜妙留了她们吃中饭。
中饭后,姜秀兰婆媳便抱着孩子走了。
姜妙昨夜没休息好,陪姚氏坐了会儿,便回房开始午休。
肖彻是天还没亮全就离开的定王府,回到驿馆时,楚澜刚起,推门就见他从外头回来。
楚澜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厮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但他偏就不挑破,伸个懒腰后,殷勤地挪到肖彻跟前,“哎,皇兄这么早就准备入宫了?南齐皇帝上朝时间都这么早的吗?”
肖彻本想回来补个觉,被他一说,只得顺势“嗯”一声。
楚澜道:“皇兄这作息习惯好啊,早睡早起,在北梁时就没少闻鸡起舞,呐,剑给你,去舞吧,我洗把脸,准备准备入宫了。”
肖彻:“”
肖彻没接,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楚澜跟进来坐在圆桌边,托腮瞅着肖彻。
肖彻走到哪,他一双眼珠子就跟着挪到哪。
肖彻:“你没事做?”
“有啊!”楚澜道:“不过我发现皇兄你变了。”
“哪变了?”肖彻在圈椅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隔夜凉茶。
楚澜眉头挑得老高,一副“你不用狡辩,我懂我都懂”的模样。
片刻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要不,今儿咱们不入宫了,您就踏实待在驿馆里补觉吧,正好我对南齐京城还不熟悉,让礼部的人带着出去转转。
横竖齐安帝的寿辰还早,咱们晚一天入宫,就说我北梁太子初来南齐,水土不服,身子不适,他总不能为此龙颜大怒吧?
再说了,他让今儿入宫就今儿入宫?那我北梁多没面子啊,又不是来投降和亲的,对吧皇兄?”
“那便明日入宫。”肖彻摘了面具,径直去往里间,脱了外袍后在床榻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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