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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次承恩公在太和殿当着百官的面提出质疑之后,崇明帝就起了疑心,总觉得肖彻便是孙贵妃背着他偷偷养在外面的孽种。
毕竟,年龄对得上。
而且当日在面对众人质疑他和李敏薇关系的时候,他直接哑口无言了。
哑口无言,那就是默认。
这么说来,肖彻还真是那个孽种?
崇明帝怒不可遏,但又不好在证据不足的前提下太过莽撞,便传了刘演进来,“你抽空去咸福宫问问那边的眼线,肖彻有没有来找过孙贵妃,上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刘演一惊,看来皇上是真怀疑到肖督主头上去了。
他没敢耽搁,匆匆去了咸福宫,一炷香的工夫又回来,如实禀道:“皇上,咱们的眼线说,肖督主确实有私底下去见过孙贵妃,上一次碰面,是九公主被赐婚那会儿。”
崇明帝闻言,老脸顿时黑沉下来。
小九被赐婚那会儿,肖彻为什么会来见孙贵妃?
因为他是孙贵妃的亲生儿子,因为小九跟他兄妹不算兄妹,叔侄不算叔侄,现在要被赐给长公主的儿子,一旦嫁过去,关系会乱!
那个孽障,还真是先帝的最后一个儿子,跟他同父异母?
刘公公得见崇明帝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跟着心惊肉跳,“皇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毕竟老奴瞧着肖督主跟贵妃娘娘长得也不像。”
的确是不像。
那日在太和殿,崇明帝就仔细观察过了,肖彻不像孙贵妃,也不像先帝。
但如今种种证据表明,他很有可能就是孙贵妃的亲生儿子。
如果真是,孙贵妃把他养在东厂,肖宏那个老东西又是先帝的狗,他们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很可能养了头狼在身边,崇明帝太阳穴就止不住地突突跳。
然而这件事,他还不能随随便便让手底下的人去查,否则很容易就把孙贵妃的真实身份给泄露出去。
推背图还没拿到,暂时不宜太过打草惊蛇,没得让他们提前生了警惕之心,掩藏得更深。
想到这儿,崇明帝情绪平缓下来,吩咐刘演,“去把承恩公叫来。”
刘演马上坐了软轿出宫,半个时辰后把承恩公带到乾清宫。
崇明帝还坐在殿内,松弛的老脸上颜色不太好看。
“老臣参见皇上。”承恩公上前,给崇明帝行了一礼。
崇明帝让他起,又让刘演赐座,之后才问:“你是不是也在怀疑肖彻的身份?”
承恩公微愣,“老臣不明白皇上此话何意。”
崇明帝一声冷哼,“老东西,还在朕跟前装蒜,那日在太和殿,你若没有心生疑窦,怎么会突然问起肖彻和九公主是什么关系?”
承恩公说:“老臣只是做了最基本的判断。”
崇明帝见他一副敢做不敢当的模样,深深皱眉。
俩人沉默了会儿,崇明帝才又问:“孙贵妃当年那个孩子很有可能还活着,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承恩公一脸受惊,“什么孩子?”
崇明帝瞧着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还在记恨他把小九嫁去了傅家?
“再装蒜,拖出去砍了!”崇明帝老眼一瞪。
承恩公这才严肃下来,“据老臣所知,那孩子出生当晚就死了。”
崇明帝冷笑,“还据你所知,你亲眼得见了?”
“那倒没有。”承恩公看向崇明帝,“可当时陪着贵妃娘娘在行宫待产的都是皇上的人,她们总不能全都撒谎吧?”
“这宫里背主的事儿还少?”除了他自己,崇明帝从不会把全部的信任交给任何人。
承恩公一噎。
“朕现在怀疑肖彻就是那孽种。”崇明帝越说越激愤,“你回头想法子暗中查一查,一旦证实,朕便留他不得了!”
雪后初霁,冬日暖阳懒懒散散地照在庭院里,姜妙披上华贵的紫貂披风,手中捧着暖炉,准备带儿子陪着邹缨一块去法源寺。
然而小家伙把脸埋被子里,屁股撅着,趴着床不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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