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瞧着刘贺命人将华阳殿整个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找到那些蠓虫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变得越发暴躁起来,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离他远一些。
但现在她也实在不忍心看着铃儿被李公公磋磨。
“还是得去一趟啊!”她感慨了一声。
“何必去那边,”周妍快言快语地说道,“我听人说,那李公公与流莺是老乡,流莺不是已经被你治好了么?你去同流莺说,再让流莺与李公公说上一声不就成了?”
云锦书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之前按照叮咬过敏,斟酌着给流莺调整了几次方子,流莺后来特地来道过谢,说身上已经不痒了。
只是当初她抓得狠了,许多地方都结了痂,究竟会不会留疤,还要过些时日再看。
流莺对她千恩万谢,直言自己几乎要被折腾掉了半条命去,多亏了云姑娘才结束了那种折磨。
想来,自己求她铃儿的事,她应当不会拒绝吧?
这样想着,云锦书便让黄鹊去给流莺递个话。
谁知流莺很快便来了,开口的时候却是满脸难色。
“云姑娘,”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并非我不肯帮你,只是李公公……李公公与我并不亲近,从前也没说过几句话,后来更是鲜少联络了。”
一旁的夏蝉吐出了一颗瓜子皮:“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他最近常往你们印月阁跑呢?”
她今日闲来无事,又逛到了她们这里,这会儿正翘着脚听她们说话。
流莺下意识地反驳:“是婕妤之前寻李公公有事,所以李公公去的才勤了些。”
“有事?有什么事?”云锦书下意识问道。
流莺却更迟疑了,过了半晌,才说道:“是印月阁有几株花长得不好,婕妤交叫李公公寻些肥沃的土壤换上。”
云锦书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只是她自己还并未意识到这是因为什么。
“换土……”她说道,“你房间里的花也换土了么?”
流莺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婕妤看我那里养的芙蓉不大好,就让李公公一起换了。不过我这些天身上痒得厉害,没心思浇水,前两日便枯死了,我也就丢了出去。”
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云锦书的脑子,换土……淑妃娘娘寻了一株稀奇的花儿……蠓虫……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流莺。
流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云姑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的脸上只有一道红印,是之前起疹子时挠出来的疤。
云锦书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