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徐梁对于江南的富绅也秉持着一种纳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种观点,在东林党人看来非常不合情理。
我凭自己本事挣点钱,凭什么纳税?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徐梁啊,徐梁,你可知道,是你将我们逼到了对立面上去的吗?
所以徐梁刚刚被朱慈烺削弱了权利,就足以让东林党人弹冠相庆了。
“哎,徐梁此人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颇为不俗,就怕他断定了前方的局势,我大明终究有一败,所以故意以退为进,等到局势到了不可收拾的阶段,在重新出山,到时候我等为陛下摇旗呐喊之人,怕是要难做了。”姜曰广意味深长的说道。
大明的皇帝都是性情凉薄之人,从嘉靖道崇祯就鲜有与臣子关系好的臣子,基本上都用你的时候,对你好言好语,等用不到你的时候,死活就不论了。
众人都记得,孙传庭在与李自成最后一战的时候,是被崇祯直接从大牢里提出来的。
能否一战解决徐梁还尚未知晓,若是最后胜不了,陛下会不会拿大家做弃子呢?
“姜阁老所言也不无道理。”高宏图心头大动,倒不是他不敢与徐梁争,实在是淮安一战,徐梁的杀伐果断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
作为内阁首辅,他当然不希望有徐梁这样一个执掌着大都督府的庞然大物存在,这让他这个内阁首辅非常没有存在感。
甚至大都府不仅管理军务,很多政务也时常以特殊时期为缘由干预。
若陛下能够远离徐梁,将权利交给内阁,他坚信自己也可以守住大明的基业。
“首辅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陛下下定决心,削减徐梁的羽翼,对我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我等此时不出手,徐梁的军队整编完成,我们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肉了。”姜曰广说完之后,朝着宫门外走去,留下高宏图在原地发呆。
看着姜曰广离去的背影,高宏图内心变幻莫测,一瞬间想到了朝堂之上陛下恍惚一夜间长大的模样,若是他帮助陛下铲除了徐梁,与陛下合作,陛下没有了徐梁之后,那么依仗的人,就只剩下自己。
毕竟,陛下不可能一直亲自执掌大都督府。
到时候内阁不仅掌握国家的政务大权,连军权都握在手里,陛下虽然高座宫城,可是在江南到底有多少兵将属于陛下呢?
没有了徐梁,陛下想要掌控军队,那真的是痴人说梦。
到时候,我高宏图北边抵抗了满清,西北也可以与李自成说和,想要中兴大明是很困难的,但是划江而治,给大明续上百年的寿命,自己名垂青史,还是可以的。
想到在级能够名垂青史,高宏图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文人求名,正是如此。
有了决断,一回到家里,高宏图立刻派家仆去驿站,将左良玉的使者请来一叙。
驿站里,左良玉的义子正在借酒消愁,忽然听说高宏图派仆人请他道府上一叙,在结合今日朝堂之上的争议,立刻明白了什么。
“来人,立刻备车。”左云兴奋的说道。
徐梁终于跟朝堂上的大人们闹崩了,哼,这群读书人,最渴望权利,一旦中枢的权利落在别人的手里,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反噬你。
徐梁,你敢克扣我左家军的粮饷,你这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