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姜曰广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微臣谢皇上。”姜曰广暗暗偷瞄了一眼朱慈烺的脸色,有些纳闷,今日早朝陛下应该是心情糟糕至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传说中的崇祯帝一样,来个忽然大爆发,让自己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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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读书人虽然一直争,但是争来争去反而越来越没有面子。
最后唯一能依靠的权利也只有手中的笔了。
可是笔有什么用呢?
除了掩盖事实,让后人去骂,该遭受的罪,其实还是让活人承担了。
“姜爱卿,你这个时候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回皇上。”姜曰广回过神来,对着朱慈烺拱了拱手后,从袖口拿出一份奏章,朝前递出,正是左良玉要军饷的那本,说道:“皇上请先过目。”
曹化淳全立刻走过去将奏章接过送到朱慈烺身前。
朱慈烺接过一看,一眼便看出了是昨天自己才批注的左良玉索要军饷的奏章,随即皱着眉头合上,一甩手,不满的扔到了姜曰广脚下。
“怎么,姜爱卿莫不是对朕和大将军的批注有意见?”
“皇上,臣认为您不能这般回复左良玉,应当应其所求,今早拨付军饷才是,毕竟都是我大明军队,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啊。”姜曰广说道。
“如今山东大战再起,其他地方的贼军也蠢蠢欲动,不止左良玉大军,山东大军,庐州军等各路大军的军饷也应今早拨付才是,还请皇上批准。”姜曰广老谋深算的将其他大军的军饷和左良玉大军的放在一起说,这样一来朱慈烺便没有理由不批准。
姜曰广虽然是户部尚书,掌管国库,调拨军事开支,但没有朱慈烺的圣旨也是不能私自调拨的。
“嘿嘿,不说淮安之战,就是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左良玉就时常不听朝廷调遣,这样的大军也能称之为大明军队?其他各路大军你就算不说朕也会下旨拨付军饷,但左良玉的大军就免了吧,一只大明的蛀虫,保不定什么时候就跟刘良佐一样反过来打朝廷了,朕没那么蠢。”朱慈烺冷笑道。左良玉此人野心勃勃,他是迟早都要灭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给其军饷让其扩军。
朱慈烺很清楚,就算他拨付军饷,左良玉也不会将军饷发给底下士兵,而是会不断扩军,历史上左良玉造反的时候,其手下大军竟然有八十万之多,全靠劫掠湖北各地和朝廷的军饷给养。
想到此朱慈烺就有些心痛,左良玉在武昌拥兵自重,俨然是湖北的土皇帝,依照他大军的数量,这两年朝廷给的军饷根本不可能够他养这么多大军,此刻想必整个湖北都已经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
“皇上何出此言啊,左良玉大军在湖北抵御河南贼兵南进,是有大功的,左总兵忠心为国,断然不会如同刘良佐逆贼一般的,但若是不拨付军饷,导致大军哗变,湖北江西危矣!”姜曰广为左良玉辩解道。
朱慈烺瞥了姜曰广一眼,姜曰广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徐梁跟他说过,如今他的新军未曾开练,还需要左良玉在湖北威慑河南的李自成贼军以及四川的张献忠,若是没有军饷,左良玉很有可能造反。
他徐梁可以明确的反对,但是作为皇帝却要恩出于上,暂时笼络他一下。
不过,这家伙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早晚还是要被收拾的。
朱慈烺极其无奈,就算知道左良玉很可能要造反了,他也不得不妥协,白白给他送银子过去。想想,自己这个帝王当得朕窝囊。
有的时候,朱慈烺感觉自己还没有徐梁那个大将军当得自在。
“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银子?”朱慈烺问道,他想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可以动用。
“回皇上,虽然农税还没有开始征收,但盐税,铁税,商税等已经陆续收上来了,加上征讨刘良佐从淮安得到的五十万两银子,如今国库有近三百万两银子,并且还有一个多月就到粮食的收季了,农税会陆续收上来,今年国库大约能有一千万两白银左右。”
“只有一千万两?”朱慈烺皱眉。一千万两银子听着很多,但朱慈烺清楚根本不够用,大明长江两岸连同南京的京营和左良玉的二十万大军算在内,一起就有近六十万大军,若是加上岭南各地的话,将近八十万,这么多大军,一个月的军饷全部发放的话就要近两百万两银子,根本入不敷出。
朱慈烺头都大了,怪不得他父皇崇祯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天天为了大军的军饷发愁,若不是自从北京城丢了之后,割断了北方糜烂的开支,仅靠江南这点税银,每年最多只够大军发两三个月的军饷,况且这只是军饷,大军开战还需要粮草,药品,将士抚恤,这些都需要钱,还有官员的俸禄,处处需要银子。
朱慈烺叹气,心里也清楚了,朝廷不可能给全国的大军都发下军饷,至少岭南各地是一定没有的了,只有如山东军,庐州军之类的前线大军才需要按时发放足额的军饷。
“姜爱卿,若是给前线各路大军都发三个月的军饷,一起需要多少银子。”
“回皇上,山东,庐州,徐州,京营,江淮等地加上左良玉总兵的大军,一共大约是五十万大军,若是全额发放,每个月需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姜曰广回答道。
朱慈烺嘴角微微抽搐,极度不甘心,除了岭南各地和扬州等后方之地,左良玉一军就占了朝廷每年将近一半的军费,活生生的吸附在大明脊梁上的大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