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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青书的残魂十分淡薄，几乎到了溃散的边缘。

纤细手指不急不缓的磨着墨块。

目光望着某个方向，似乎在注视着某人，眼神之中满是崇拜。

韩阳还记得这段记忆。

那是自己刚刚出手救下铁青书没多久。

血海侯派人下帖，让他交人出来。

韩阳，就让铁青书研磨，在当年她所居住的小屋中，修书一封，给血海侯下了战帖。

未曾想，铁青书残魂不灭，竟让她自己停留在了这段记忆之中。

数万年生死两茫茫，小轩窗，磨墨梳妆。

相顾无言……

“青书，我会暂时将你收进我的意识之海，待到日后，让你恢复神魂……”

韩阳轻声对铁青书说了一句，沉吟片刻后，缓缓一指，点向铁青书眉心。

嗡！

铁青书身形一僵，然后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韩阳的眉心射去，最终，进入他的意识之海。

“恩主？”

先前无论韩阳如何呼唤都毫无反应的铁青书，在见到韩阳意识之海的强大战神神魂后，竟开口呼出了两个字。

正如当年一样。

“青书？”

韩阳大喜，忙让三头六臂的神魂，将战神相那一面靠近铁青书。

可惜，铁青书再次恢复先前沉寂，没有什么反应了。

而且，在短暂呆滞后，铁青书脚下竟出现一道道的神纹。

很快，有一座木屋出现在韩阳的意识之海。

要知道，这可是在韩阳的意识海中。

以他的强大神魂，便是封侯封王闯入，也绝对可以镇压。

可铁青书居然毫无难度的，轻易改变了韩阳意识之海的布局，分割出了一小部分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大帝层次？”

韩阳面露错愕之色。

他本以为铁青书创立百战盟，归于东方域统治之下，一定是冲击大帝境界失败，不得不躲避韩阳过往的仇敌。

可如今看来，事情显然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铁青书生前，已入大帝境！

紧接着，一股暴怒，在韩阳心头升起。

如果铁青书生前就是大帝境，那她就未必会寿元耗尽而死，完全有希望存活至今。

甚至可以说，拥有韩阳留下的那些资源，只要铁青书成就大帝，活到现在完全不会有难度。

这就意味着……

铁青书很可能是被人所灭。

“你可千万别老死了，杀我的人，我韩阳以神格立誓，一定会将你揪出来！”

在解救神墟危机之外，此刻的韩阳，又多了一个目标。

他要找到那个害死铁青书的人，将其陨灭，为铁青书报仇！

……

当韩阳再次睁开眼睛，小九儿与吉祥天都能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森寒杀意。

两女不由得一怔。

韩阳一向淡定自若，以往哪怕杀人无数，也向来云淡风轻。

此时怎会如此愤怒？

两女面面相觑，都开始好奇那个研磨的神秘姐姐究竟是谁。

很显然，是一个对韩阳而言十分重要之人。

“走了，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鬼地方了……”

韩阳拉着她俩的手，向木屋外走去。

咔嚓！

咔嚓嚓！

随着脚步向前，木屋犹如碎裂了的镜片一样，开始坍塌破碎。

当三人完全走出木屋之后，木屋已碎裂一地，消失无踪。

与木屋一同消失的，还有百鬼山陵寝四边之地激荡的漫天迷雾。

“韩阳？”

“你们果然没事……”

迷雾散去，众人愕然发现，铁破城、沈繁星和他们之间的距离，竟不过数里。

只是先前被迷雾改变了感知，才无法察觉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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