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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想暗示什么?”
斗篷青年目光森冷地看着来人。
“你想告诉我,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只是谁的梦,一场镜花水月?”
青衫青年笑着轻摇扇子,一边摇头一边笑弯了那双似有涟漪漾开的烟灰色眸子。
“你说什么‘暗示’?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有感而发,胡诌的。”
口中说着义正辞严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
当他摇着手中的扇,那枚熊猫抱竹的玉坠和下方缀着的流苏也随之摇曳。
这副姿态,看着有些欠揍。
斗篷青年轻嘲。
眼前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
二人简单交流的功夫,凤素语几个被“地狱”折磨一轮的新“罪人”已经围了过来,哀哀哭求。
在其他几人狼狈不堪的衬托下,唯一的女性凤素语就显得格外凸出。
“你想让我们救你们出去?”
“还请前辈垂怜。”
凤素语趁着两个青年谈话的功夫,早已低下头匆匆整理好仪容。
她看着是狼狈,但血色尽失反而让她的脸多了几分激发人保护欲的羸弱,那双眸子水润而有光彩,好一个我见犹怜。在母亲的教导下,利用自身外貌优势获取利益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在发现两个青年对自身没有排斥意思的时候,她心下一喜——没有直接拒绝便是还有转圜余地。
凤素语正欲卖个可怜,却听斗篷青年又问她。
“凭什么?”
寥寥三个字将她想要说的话都堵了回来。
凤素语为难地咬着嫣红饱满的下嘴唇,柔柔地道:“晚辈是天澜大陆花之国护国大将军之嫡女,前两日随其他修士一道来栗山秘境历练,起初都还好好的,但……也怪晚辈年纪轻,阅历不足,太过轻信小人,这才遭了她们陷害被困在此处。倘若前辈愿意垂怜晚辈,搭把手救一救,晚辈必会铭感五内,一生一世都记得前辈的大恩大德,为您立长生碑时时供奉……”
说罢,凤素语长拜下去。
语气诚恳,姿态恭敬,正常修士看了哪怕不救人也不会露出难看脸色。
偏偏凤素语跟前两个人不是正常修士。
斗篷青年深知离开“地狱”有多难,而青衫青年则是纯粹不想惹腥臊。
“你看我像是个善人?”
凤素语:“……”
不论回答是“像”还是“不像”都不妥当。
但她可不是一般人,再刁钻的问题也能说得让人心里舒服。
她柔声道:“晚辈不敢断言前辈为人,但晚辈身陷囹圄却能碰见前辈,可见是有缘分的。”
修士这个群体最讲究“缘分”。
例如玉谨真人算到自己平生仅有一份师徒缘,他再想收徒也憋着,看到可塑之才也忍痛将他们推给同门师兄弟——若非如此,他其实蛮想让戚水少年左一句“师尊”,右一句“真人”的——奈何他的缘分跟凤素言捆绑,他就这么等了多年,直到上天给他安排的徒弟邮寄送达。
对修士而言,凤素语这个回答相当加印象分。
谁料站在一旁那个青衫青年打岔道:“缘分这东西呢,种类繁多,孽缘也是缘啊。”
凤素语听后心凉半截。
不敢置信地看着青衫青年。
长得人模狗样,为何说话如此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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