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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室友了。正所谓千年修得一屋住,要不认识一下?”裴叶自来熟地坐在青年犯人的床侧,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醒着……我叫‘筱青’,兄弟你叫什么,哪里人?犯了什么事情进来了?瞧你斯斯文文、面皮白净,怎么看也不像是搞了人命进来的。”
青年犯人将盖着头的薄被拉下来,双眸暗得没有一丝光彩。
他起身避开裴叶,从床底下拉出一份餐具。
“去哪儿啊,大兄弟?”
青年犯人见裴叶拦着自己,脚步一顿。
“饭点了。”
裴叶哦了声:“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食堂在哪里。餐具脸盆、被单被褥这些去哪里领?”
“他们送去你的牢房了。”
按照监狱欺负萌新的习惯,那些东西多半被同牢房其他犯人抢走,或者藏起来了。
例如用脸盆接尿、碗中拉屎、筷子折断、被单撕破……
这都是这座监狱内不成文的基操。
估计裴叶的室友还在洋洋得意给萌新下马威呢。
谁知道这货一来就挑翻了整个3C区犯人。
裴叶也懂这里头的“潜规则”,不管是什么时代、什么世界,别指望犯人有互助友爱的觉悟,他们只会通过欺压别人获取精神上的愉悦。拉帮结派、排挤欺凌,几乎是每座监狱的特色。
“那只能劳烦狱警再送一份过来了。”
食堂跟牢房一南一北,二者之间的区域是犯人平日放风的地方。
裴叶领到自己那份餐具,跟着青年犯人,一前一后去了食堂。
途径放风区域,其他赶着去食堂吃饭的犯人都注意到了裴叶,但看到她身边的青年又收回了目光。
也有人不信邪,例如某个魁梧壮硕,身高差不多三米的壮汉过来,拦住二人去路。
“兄弟,不想惹上麻烦就将这个女人交出来……”
青年犯人蹙眉道:“新来的?”
壮汉道:“是新来的,又怎么样?”
青年径直从壮汉身边绕过。
“没怎么样,难得看到不怕死的,有些稀罕。”
壮汉不由得一愣。
下一秒他觉得两条腿有些凉,低头一看,趿着人字拖的脚板从乌青变成了漆黑,紧跟着舌头发麻,眼前景物迅速由明转暗。刚觉得胸口有些闷,魁梧的身躯便轰然倒地,腥臭的黑红色血液从没有闭合的眼眶流了出来——死状诡异。
裴叶吹了一声口哨。
“挺漂亮的偷袭,这就是生物改造?跟毒有关?”
青年看着无害,因此他从壮汉身边擦过的时候,后者根本没有防备他,壮汉连自己脚背什么时候被一根肉眼难以分辨的细针扎了下都不知道。
而偏偏是这么一根针,上面涂着毒。
从针擦破壮汉的脚背,毒扩散再到壮汉死亡,整个过程也就短短三四秒。
青年犯人道:“看到了还不离我远点。”
裴叶反问:“毒是好用,但你刚才有弄死我么?”
青年:“……”
他刚才从木板床上起身,绕开裴叶这一过程就下过手了,但裴叶并没有中招。
他又不擅长肉搏,毒针不起效,他必输无疑。
青年只能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