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青衣的背影,元景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冷硬的雕塑。
皇宫内廷有二十四座宫殿,生活着元景帝的妃嫔和孩子。元景帝的后宫一点都不热闹,储秀宫十几年没有收纳年轻貌美的女子。
魏渊轻车熟路的来到后宫之主,皇后的宫殿外,通传之后,他进入殿内,看见了坐在软塌上的皇后。
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进来清减了许多,圆润端庄的脸庞都变的尖俏起来。
她是个极美的女子,年近四十,风华依旧,虽没了少女时代的活泼明媚,但岁月精心雕琢着她的内涵,成熟而端庄的风韵非寻常少女可比。
“魏公怎么来了?”皇后含蓄微笑,凝视着大青衣的脸,面部线条硬朗,高鼻,薄唇,双眼深邃,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沧桑。
鬓角的霜白让他更显成熟魅力。
魏渊率先低头:“听说皇后病了?”
皇后笑着说:“已经痊愈。”
“陛下说皇后近来食欲不佳,让微臣过来瞧瞧。”
皇后脸上笑容褪去,平静的看着他:“是他让你来的?魏公不知本宫病了吗。”
魏渊略作犹豫,摇头道:“近来公务繁忙,不知皇后病了。”
皇后脸别向一旁,语气平淡:“本宫乏了。”
“皇后少喝些茶,对脾胃不好……”见皇后露出不耐,魏渊躬身作揖:“微臣告退。”
“魏渊!”
皇后忽然喊住了他。
魏渊背对着,没有回头。
“……”皇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最后什么都没说。
千言万语都藏在她美丽的眸子里,只是魏渊看不到。
魏渊离开皇后的宫殿,清风拂来,一袭青衣飘飘荡荡。
他确实不知道皇后生病了,因为安插在附近的暗子,前段时间被元景帝拔除。而皇后并不知道此事。
这些事儿,不可能当众说出口,便只能任由皇后误会。
前方,身段高挑的怀庆公主,正领着宫女和侍卫过来。
她穿着白色的宫裙,绣着鲜艳的梅花,外面罩了一件避寒的大氅,冷艳华贵,清丽脱俗。
与她母亲年轻时迥异。
“魏公!”怀庆公主施礼。
“殿下。”魏渊作揖还礼,随口解释:“陛下听说皇后食欲不佳,身体有恙,让我代他过来探望。”
怀庆公主“嗯”了一声,父皇早已不来后宫了,每日只想着修仙长生,宫中哪个娘娘病了,他才会关注一下,但通常都是派人过来探望了事。
“宫里服侍的宫女说,母后近来确实没怎么吃东西。”怀庆说。
“久病之后,若在绝食,身体会落下病根。”魏渊皱紧了眉头,但在怀庆公主面前,他很好的藏住了自己的忧色,只表达出那份臣子该有的担忧。
怀庆公主浅笑一下,似乎并不担心,声音冷脆,极有质感:“正好打算传唤许七安,既然在此遇到魏公,怀庆便省的让府上侍卫多跑一趟。”
魏渊愕然道:“殿下此言何意?”
怀庆公主说:“许七安有一特制秘方,可让食物鲜味提升百倍,滋味久久难以忘怀。母后食欲不佳,正好可以试一试这个秘方。”
……
许七安自掏腰包请宋廷风和朱广孝勾栏听曲,两位同僚边听曲,边把生命的传承工作给做完。
这是许七安弥补他们的,尤其宋廷风,捐了足足五两银子给养生堂。他一个没有成家的浪荡子,生活开销倒在其次,没钱去教坊司的话,就会有蛋蛋的忧伤。
离开勾栏,鳝饿有鲍的朱广孝和宋廷风无比满足,三人没走多久,便被一个骑马的铜锣拦住,抱怨道:“你们去何处摸鱼?半天寻不到人。”
“何事?”许七安问。
“魏公有请。”那铜锣说道。
请的自然是许七安,宋廷风和朱广孝知道自己斤两,挥手告别乐善好施的同僚,继续他们的巡街。
返回衙门,进入浩气楼,许七安见到了坐在案边看书的魏渊。
大宦官放下书卷,道:“听怀庆说,你有秘制的配方,可提升菜肴的鲜味。”
怀庆这么八卦的吗?这种小事也到处乱说……许七安惊愕了片刻,“雕虫小技,不值得魏公记挂。”
“皇后近来食欲不佳,身体孱弱,本座想试试你的配方。”魏渊温和道。
皇后是怀庆的生母,怀庆托魏渊找我要鸡精……许七安恍然的点点头,见茶室无人,便取出玉石小镜,轻扣背面,一个脑袋大小的罐子摔了出来,被他稳稳的伸手接住。
褚采薇和宋卿的劳动成果都在这里了,他只给褚采薇留了一小瓶鸡精。
魏渊打开罐子,嗅了嗅,顿时皱眉。他闻到了略有些刺鼻的鲜味。
“此物叫鸡精。”许七安科普道。
鸡精是混合产物,以味精和鸟苷酸为核心成分,这两者合在一起有相辅相成之效。
说起来,鸡精这两个词可谓博大精深,它共有三种意思,其中一种便是眼前所见的调味料。
另一种是鸡成了精怪,叫做鸡精。还有一种是男人独有的特产。